Satoya

5-6

今天对我们家呱呱卖出一份领耕安利

开心到仿佛打了鸡血

5.

 

成濑扑了个空，鲛岛零治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旁边的秘书战战兢兢的走上来，抖成筛子一样。

 

“鲛岛先生真的去旅行了……”

 

天可怜见，她只是个在塔里工作的无辜伴侣，面前这位在塔内首屈一指的哨兵似乎正处在暴怒的状态下，他没有意识到他这一路走来放出的威压影响了多少后勤人员，萦绕着他的百合香气越来越浓了。

 

成濑把手按在鲛岛的办公桌上，握住边缘，颇有要把它掀起来的冲动。突然有东西碰了碰他的裤腿，成濑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小动物后退了好几步。

 

居然是耕太的精神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鲷就已经从他的肩膀跳下去，这一路从楼下走上来的过程中都没跟着，倒是耕太的猫追着他过来了。

 

“喵。”栗猫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抬着前爪，不知道该不该搭上来。它的眼睛就像琥珀石似的，皎洁透亮。

 

成濑叹气，“你的主人呢。”语气一缓下来，栗猫的爪子就挂上了成濑的裤子。

 

他把猫抱起来，再次望向正要退出门口的秘书。

 

“他什么时候回来。”

 

“鲛岛先生没说，”秘书吞了口唾沫，“但是，他说所有东西已经给您安排好了……”眼看着成濑脸色又要变，饶是腿软地要跪下，她也连忙扶着墙跑掉了。

 

成濑思来想去，一把将鲛岛桌上的电脑给扣翻了。

 

栗猫乖巧地伏在成濑怀里，偶尔伸出舌头去舔舔他的手背。成濑回到楼下，就看见还站在门口的耕太，黑鲷正坐在他脚边。路人经过他们，压低声音讨论着，听不见内容，表情却很是让人不快。

 

“可丽饼！”耕太叫道，成濑怀里的栗猫就应了一声，他把猫放下来，看着可丽饼小跑着向耕太去了，但是黑鲷并没有回来的意思。

 

“先走吧。”

 

成濑走过去拎起黑鲷的脖子，朝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去了，耕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跟着他一起去。

 

 

这一路上，成濑步子跨得大，走得很快，耕太的身体素质可不如他那么好，就算偶尔小跑着，也总会跟成濑落下一段距离。

 

耕太放下可丽饼，可丽饼不走，就跟在他脚边，扯着嗓子叫了好几声。成濑听到声音这才停下来，回头看，耕太用手撑着膝盖小喘着气。

 

“没事吧？”

“没……没事。”

 

耕太用袖口擦擦额头渗出的汗，连忙跟上去，后半段路成濑的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走到哨兵公寓门口，正有人从楼梯上下来，是成濑没见过的人，不过他不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他。

 

“是成濑领先生吧？”

 

“嗯。”成濑点头，“找我吗？”

 

“是的，”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开始呱唧呱唧念，“是这样，因为你在上周已经成功同你的向导登记配对了，所以塔给你们安排了新的住处，需要你和你的向导在今天内收拾自己的物品搬到新住处，然后会有人告诉你……”

 

“不搬。”成濑直接打断了他，然后分开他们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啊，怪不得鲛岛先生说这差事难办呢。”工作人员碎碎念着，然后扯开嗓子对正要进门的成濑喊，“东西已经打包带走了。”

 

成濑斜他一眼，手上钥匙一转打开门，早上出门前还满当的房间已经变得四四方方空空荡荡的了，连一块窗帘都没剩下。

 

人生第一次，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楼梯上的家伙举起两根手指，上面挂着两串钥匙。

 

“那么，去你的新家吧。”他看过照片认出来了成濑后边跟着的人是谁，然后把钥匙塞到了耕太手里，跟那个办公室里的秘书似的，两个人飞快地跑掉了。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热辣，耕太站在楼梯下面，脚边坐着两只猫，拿着钥匙无措地看向成濑。

 

他们按着钥匙上贴着的地点找到了住处，这里的居住区离塔的主体很近，毕竟已经结合的哨兵和向导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

 

一室两厅的格局，房间装潢地相当简洁，黑白灰的冷配色让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了下去。客厅的沙发和茶几被推到一边，空旷的地上，放满了成濑和耕太的东西。

 

“我就说他们把你的也搬来了。”成濑环顾了一圈，而耕太已经被这一来一回走得没力气了，坐在门边不肯动。

 

黑鲷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轻巧地跳过摆在地上的碍眼箱子，从成濑的那堆东西里叼起什么来，然后一颠一颠的跑到呆在耕太身边的可丽饼面前放下。

 

那是成濑来塔里以前在外头给黑鲷买的鲶鱼玩偶，虽然是布制的，这几年里黑鲷居然也没咬破，算是很宝贝的东西了。它推了推玩偶，示好一样地去用鼻子碰碰可丽饼的脸。可丽饼没躲，因为它的意识本能告诉它不用躲，面前的精神体应该是亲密的朋友才对，但是可丽饼只见过这只猫一次，它还是有些害怕，等到黑鲷退后了，栗猫立刻钻进了耕太的怀里，从手臂的缝隙间露出眼睛看着黑猫。

 

耕太现在也没心情照顾这俩小动物，他把可丽饼抱出去，揉揉黑鲷的脑袋，然后站起来摸去了厨房，他需要喝水。

 

成濑走到卧室里，才发现这里不是一般的宽敞，而那张床就占了巨大的空间，典型的king size.

 

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新住处只有一个房间。的确每个厅和室空间都很大，但是只有一个房间，他就好奇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大房间分成两个这样更合理的布局。

 

他们原来的床单被褥都已经被扔了，而那些东西都是由塔来配给的，一时半会绝对拿不到新的，况且在鲛岛的因素下，会不会给他们还是个问题。

 

耕太拿了两杯水过来，把一杯递给靠着墙扶额的成濑，

 

“我很喜欢我的床单的……”他嘀咕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成濑看着他，那昂起的脖颈线条就像天鹅似的，优雅柔美，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小幅度地游离着，看起来真是相当漂亮。

 

“还要吗，我不渴。”成濑递回那杯水。

 

“诶？可以吗？”

 

“嗯。”

 

然后耕太接过杯子，大概真是渴极了，举起就喝，成濑再次观赏到了刚刚的风景。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向导对于哨兵来说的吸引力了，就算成濑自己的意识抗拒，但是位于最高阶的生理本能却能够驱使他的身体和思想去注目和留心向导的一切。

 

休息了一会，他们便开始整理起东西来，两个人的物件其实都不多，而且还被那群家伙扔掉不少。耕太一手抱着成濑的衣服一手抱着自己的，走到卧室打开衣柜，分别在两边码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耕太先侧耳听了听客厅里的声音，确定成濑还在搬东西，他翻了一下成濑的衣服。

 

成濑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控制的很好，平常即使站在旁边也是闻不太到的，这就是第一次他们见面是耕太没能一下子分辨出成濑是哨兵的原因。

 

大多是白色的T恤和背心，还有一打衬衫，黑灰居多，只有一两件白色的。他低头嗅了嗅，洗涤剂的味道钻进鼻腔里，但是由于他和成濑之间有过共鸣的关系，他轻易地从衣服上头分辨出了残留的信息素。

 

清淡的百合香气，没有大多数哨兵屏障都压不住的冲鼻味道，温和柔软，居然让耕太还带着一点点燥热的心都平静下来了。

 

“冬装呢？”

 

成濑突然抱着箱子没声响地走了进来，耕太急着从成濑的衣服上抬头，加上衣柜门挡着视线，他不知道成濑走到哪了，后退一步，直接撞到成濑身上。

 

“啊――”

 

成濑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脚下不稳，面前的身体压了下来，他只能把塑料箱子扔到旁边，两人倒在了衣柜前面的床上。

 

耕太的脑袋贴着成濑的前胸，虽然他轻，但是肺部被这么一压，成濑还是闷哼了一声。

 

耕太慌张地想站起来，扑腾几下倒在一边，然后便爬了过来。

 

“没事吧？！”他的手搭上成濑的肩膀，想去帮忙揉一揉胸口，又觉得不合适，那只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怎么办好。

 

黑鲷听到响动，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快窜进卧室，刚好看到成濑坐躺在床上，它就跳上成濑的膝盖，一跃跃到成濑的胸口卧下。

 

“唔……”

 

成濑叹了一声，拨开黑鲷舔着他下巴的脑袋。面前突然垂下亮闪闪的东西，耕太的编号牌从领口落了出来，扣子已经转到银牌旁边了，颇有个性的短短的把手扣。

 

鲛岛零治，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6.

 

成濑在茶几边上盘腿坐下，大夏天的，地板上垫了长长的毛绒地毯，打着空调的情况下倒也让人觉得舒适。

 

耕太坐在成濑对面，抱着膝盖，手里拿着手机跟原田发讯息，偶尔抬头看一眼正在写东西的成濑。

 

好半晌，他小心地问道，“成濑先生，你饿吗？”

 

成濑停笔，他也是刚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的下午四点，他们没有吃任何东西。

 

“嗯，”他放下笔，“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之前看到了冰箱里有食材，”耕太连忙说，“我可以做的，你继续忙你的就好。”

 

成濑挑了挑眉毛，嗯了一声，然后坐回去继续拿起笔。他正在罗列他想到的也许能帮忙解决这件事情的人，虽然不是很了解哨兵向导的配对机制，但是交上去的并且已经批准的结合申请是很难撤回来的。信息网四通八达，一环扣一环，他和耕太已经成了记录在案的已配对的哨兵向导。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俩已经登记结婚了，还是具有军方严格法律效应的那种。

 

这怎么撤。

 

写了一半的纸被成濑揉成一团，刚好丢到趴在垃圾桶旁边的黑鲷的脑袋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转头朝厨房的方向看过去，耕太背对着他，腰上系着围裙。流理台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高了，揉东西的时候，他不得不踮起一些脚来，因为用力气而发出的细微的哼声被成濑捕捉到了，这在平常应该是会被过滤掉的声音才对。

 

成濑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巡视一圈，在上次耕太帮他修补过后，并没有新的裂缝出现。可是成濑还是能听到，远比常人发达的五感里，耕太的整个形态正被完整构造起来。成濑突然想起来好几年前在训练所的课程里教的东西，这是他身为哨兵的感官正在自觉捕捉关于耕太的一切东西，默认对方已经成为配对向导的征兆啊。

 

成濑不得不闭上眼睛，他想要停下来，但是这就好比生理构造一样，凌驾在自我意识之上。他的精神屏障和图景在之前的共鸣中接受了耕太的修补，就像迎接爱人一样大开方便之门，任由感官进出。

 

“我的天……”成濑放弃抵抗，趴到了茶几上，可丽饼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跑过来跳到成濑腿上，找了舒服的位置然后蜷起来闭上眼睛。

 

耕太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了。

 

炸得酥脆的可乐饼，金黄的面衣还有几缕颤颤巍巍地立着，光是香味和形状就诱人极了。

 

成濑切了一块下来，耕太正在冰箱那倒果汁。

 

“好吃吗？”他问。

 

“嗯。”非常好吃。成濑的后半句没说出口。

 

可丽饼闻到香味就睁开了眼睛，站在成濑腿上，两只前爪搭到桌子上，它昂头看着成濑，露出了一贯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成濑就用筷子扎起一小块，吹了吹，往下递过去，另外一只手抵着想要拱过来的黑鲷。

猫舌就是猫舌，可丽饼张嘴好几次，总是被烫的缩回去，耕太拿着果汁回来了，成濑干脆拿筷子把那块可乐饼在果汁里浸了浸，这才喂进去。

 

成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它为什么叫可丽饼？”可乐饼这么好吃，不是叫可乐饼更好些吗。

 

“以前想开一家卖可乐饼和可丽饼的店，”耕太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觉醒之后就不能开了嘛，所以想着要是遇到想配对的哨兵了，让他给自己的精神体改叫可乐饼。”

 

成濑的眼神落到正往耕太那走的黑鲷，黑鲷只觉得脊背一凉。

 

突然有人敲门。

 

耕太连忙摘下围裙放在一边，起身去开门。榎本进来了。

 

“我弟弟，”成濑和耕太解释道，“你就是那个鲛岛叫来的人？”

 

“我继续去整衣服。”耕太自觉给他们留出了空间，回到卧室整理那最后剩下的几箱冬服。

 

榎本坐到成濑旁边，扫一眼桌上的食物和趴在成濑那的可丽饼。他扶了扶眼镜，抓住爬到沙发上想从后面挠榎本的黑鲷丢到旁边。

 

“这不是很自然的接受了吗。”

 

“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成濑继续扎了一块饼蘸着果汁，喂给可丽饼。

 

“没有。”

 

榎本对训练课程的记忆远比成濑新鲜，除非死亡，不然没有人能把自愿提交配对申请书的哨兵和向导分开，毕竟不是普通人类的离婚结婚，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合作伙伴关系，牵带着千丝万缕的多方利益，却远比普通人类的联系更加紧密亲近。

 

“应该很快有更高难度的外出任务了。”榎本停了停说道，“在那之前，进行一次结合吧。”

 

成濑手里捏的筷子一抖，落在了桌子上，可丽饼在他怀里扑腾着还想吃。

 

“身体结合。”榎本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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