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oya

纯爱人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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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to tango.

大宫sk
梗来自歌名,撞梗抱歉,有年龄操作。
姑娘们不用关注我的嗨,都是瞎几把偶尔写。
这篇在我记事本里躺了有快三个月,太久了……bug好像很多,私设也多
见谅啦
一切都是脑补,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
――――――――

*
青山舞团的选拔是从今天开始的。

二宫和也是面试者之一。

他是一个人来的,站在空落落的舞台前半部分上,后面是紧闭着的红色幕布,久违地有些不知所措。
台下只开了一半的灯,远远近近的地方光暗交错,那些作为评委的人散坐在观众席上,因为逆光的缘故他看不太清脸。

二宫先朝下面弯了弯腰,打过一个响指以后,伴奏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拔高了音量。
他选择的是某个家伙成名的现代舞,就特点来说的话,只是难而已。动作繁复精细,考验舞者对身体动作幅度的控制,还要把握抖动的频率、甩头的力道甚至是旋转的角度等许多细节。说到底是熟能生巧,对于二宫和也这个人为这支舞付出的心血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全场静寂下来的那一刻,他高举着拳头,累得大声喘气。

他突然想,那个人会在下面看着吗?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了起来。应该跳的没有那么差吧,二宫心里轻松了些,又鞠了一躬,转身往场下走去。一个浓颜的少年经过他要上台表演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敬佩之情。

“太厉害了吧,”他长得很像二宫家里那只棕色的毛熊玩偶,眼睛因为崇拜和敬佩的情绪闪闪发光“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大野智的舞跳得那么好!”二宫听着这夸奖还是很受用的,他回以微笑拍拍对方的肩膀走下了楼梯。

工作人员对二宫说,如果被录取会在三天里面通知他的。结果当晚他就收到了短信,言辞间毫不掩饰对二宫的赞美,夸得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世界级的舞者。退出界面,他点开游戏继续玩起来,真是开心啊。

“……希望同你签约成为青山的正式一员。除此以外,这支舞的原作者大野先生给了你的表演极高的赞赏,并热切期待着与你的合作。”

是客套话吧,热切期待什么的,不过这就说明他今天就坐在下面?
那就比什么都足够了。


*
“今天也不想理J了!”

练舞室里伴奏停下来的时候,二宫的小尖嗓子直直飙了起来。J就是那天在台阶上拉住他的少年,叫松本润,也被选了进来。虽然舞跳得好没错,但是学起新的舞步来却有点慢。

“对不起……”被点名的少年有些脸红,朝练舞室瘫坐着的大家道歉。因为他的缘故,舞蹈进程被拖慢了,还需要等他一遍遍确认动作。但是气氛已经被二宫调和了过来,酒好像世界上没有他化解不了的尴尬境地。

从进入舞团以来就带着他们练习的是松冈昌宏。按二宫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好说话的前辈。当然也只有他敢这么大胆,在松冈面前模仿他走路的时候,一旁站着的松本吓得差点把二宫按倒,没想到对方哈哈大笑起来,笑骂了一句笨蛋,拍拍他们两个的脑袋就走了。
“看见没有,就是这个样子。”二宫笑的有些得意,松本只好捶了捶他的肩膀,
“你去东山前辈面前走。”
“我才不要,J跟我一起去我就去。”
“我又不是笨蛋。”

两个人打打闹闹,经过某个休息室时,门突然被开了。

是一个猫背男人,不高,暗金色的头发没做造型,软软地垂着。他的眼尾细细长长,好看的
要命。
“大野さん。”二宫闭了闭眼睛,拉着松本的手礼貌地打着招呼。

大野智这边也没料到这突然的偶遇,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了。
松本傍着二宫,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怎么感觉好像心脏早搏了,要去医院看看。”二宫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自言自语道。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啦!”

大野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起那天这个孩子来面试时候的样子。

17岁,舞却跳得很好。那天松冈就坐在他旁边,本来还打着瞌睡,听到熟悉的前奏就抬起了头。
“这孩子挺喜欢你啊。”松冈感叹道。每一个舞蹈动作都经过了仔细雕琢,无限接近于原版,抠着细节不放,连一个屈腿都想让角度一模一样。
“绝对喜欢你。”他又强调了一句。大野说不出来话,只是看着台上的人,明明是那么瘦弱的身体,却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力气。舞蹈停下时,那个少年松了一直紧紧抿着的猫唇,急促呼吸着,琥珀似的虹膜闪烁着美丽的光,汗水都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不会吧。”大野回答道,突然觉得周身热了起来,他才只有17岁呀。

*
松冈有急事要外出一周,带着孩子们练舞的人换成了大野智。

这个事情是当天大家到了练舞房才知道的。这里有不少憧憬大野智的人,就凭着一支舞能出名到国外的人也是少有。对于还未登上过大舞台的他们来说,大野智大概像是传说中的人物吧。

但这个人的气质真独特,他可能是假冒的。

大家坐在地板上窃窃私语,时常抬头看那个背靠镜子坐着的男人。垂着肩,没有活力,只啪嗒啪嗒按着手上的翻盖机,偶尔站起来清点人数。

二宫正走进门就跟他对上了视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飞快的低下了头。二宫撇撇嘴,坐到松本的身边。

排练的时间到了。大野磨蹭着站起来,拍拍手,走到他们面前。

“松兄不在的这一个星期,还是练同样的舞,我带着你们先过两遍,然后你们自己细化动作,不会了再来问我就行。”

说完打开了录音机十足余裕地跳了起来,的确是十足的。二宫想,这件事他最有资格评价了。

这里肯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野智,所有这个人出了dvd的公演,他都看了,他知道大野智舞蹈的小动作,处理变换的小细节,收尾的惯例,他都知道。

“off状态的大叔。”二宫悄悄对旁边站着的松本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松本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大野。

一小时后,松本觉得二宫今天可能吃错什么药了。跟不上节奏,力度也不够,拍子也踩错。
不会跳舞之神降临到了二宫头上。

大野终于看不下去了,摸摸鼻子,走进场里把二宫拉了出来。

松本想,哦,这个狡猾的二宫和也。

“这里要这样……那只手也要用起来……腿的动作跟上……这样,这样,看懂了吗?”大野边跳边给坐在地上盯着他的二宫讲解,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嗯。”二宫回应,然后站起来跳,还是一团糟。

大野皱着眉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明明在面试的时候跳的那么好,为什么这样基础的舞步都学不会呢?

“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请假就可以了,不用勉强自己。”他看着面前绞着自己衣服下摆的二宫,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诶?”二宫愣了愣,“没有啊。”

“那为什么跳不好,是不喜欢吗?这不是你的水准啊。”

“我的水准?我的水准是怎么样的?”二宫好奇起来,脸上还是摆着呆呆的神色。

“就是,就是跳我的那首……特别好……”大野胡乱做了几个那天二宫面试跳舞的动作,语气含糊,摇摇晃晃的。

面前的二宫突然笑了起来。

“因为最喜欢了啊。”是舞蹈吗,大野想,肯定是舞蹈嘛,因为最喜欢这个舞,所以跳的很好。
“最喜欢大野さん了。”

大脑好像不能思考了。

*
松本知道二宫最喜欢的舞者是大野智。

两个人热络起来的时候就去了对方家里玩,二宫房间的桌子上除了游戏机就是dvd,大多数是青山舞团的,还有一些比赛的碟片,无一例外这些里面都有大野智。而更让松本惊讶的事情是,大野智以前跳过探戈。

“他就是在青山舞团出道的,”二宫操作着手里的游戏手柄,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一开始,和舞伴一起跳探戈。”小狐狸跃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和怪物,“结果有次公演他的舞伴弄了个什么挑战,要在舞台上放一个水幕圆台跳,中间会有水流出来的那种。”

历经艰辛,小狐狸终于来到了城堡面前,二宫操作它一头扎了进去。“两三米高,她滑倒摔下来了。”城堡里有只巨大的喷火怪兽,正在来回逡巡,那只可怜的棕色狸猫被关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结果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但是大野智再也不跳探戈了。”闪避,子弹,闪避,跳跃,子弹,黄色的小狐狸动作敏捷迅速,像是感受到了操作者必胜的决心似的,勇往直前。一番缠斗之后,喷火怪兽轰然倒下。小狐狸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狸猫面前,掏出一个紫菜饭团塞进了它嘴里。

“两年后他就开始跳现代舞了,到现在为止。”
松本啧啧称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呀?”

“我?那年我就在台下啊,好像14岁吧,他那时候是27岁。”

“但是你怎么认识大野さん的?”

“我妈妈爱看青山的表演,小时候就常常带我一起去,那时候才知道他。”二宫放下手柄坐到松本旁边,给他剥了个糕饼的包装。

“那你就是憧憬大野さん才进的青山咯?”二宫没回答,歪着脑袋看桌上dvd封面的大野智。

这份感情仅仅是憧憬吗?他问过自己好多遍了。

二宫在台下看他跳了那么些年的舞,在那场意外中,他突然就有了强烈的冲上去抱抱手足无措的大野智的念头。他想和他站在一起,为他送上所有的祝福与支持。
所以自那以后二宫就近乎固执地去搜集所有和大野智相关的东西,憋着一股气似的学习舞蹈,场场不落去看他演出,看他在舞台上流汗流泪,在台下和他一起紧张和兴奋。

虽然这一切台上的大野智都不知道就是了。

而对于二宫和也来说,这份随着年月只增不减的感情,聪慧如他,很快为此下了个定义。
大概就是爱吧。陪伴他度过了最辛苦的三年,坚定无比。


*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变成了无限接近零。练习生们发现,那个二宫好像很受前辈大野さん的喜欢。要说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二宫和也怎么去逗弄大野智都不会发火。

捏脸不会,揉头发不会,戳肚皮也不会,打闹也不会,开玩笑也不会,把头往他怀里蹭也不会,完全可以说是纵容了。

大家觉得可能是二宫跳了大野的舞才会那么受他喜欢,这才大野来代教的第三天,二宫已经光明正大的在练舞时间爬到大野旁边去坐着了。

那天大野指着自己惊讶地问
“我吗?”
“对啊,大野さん可是我的偶像。”
“喔喔,这样啊,那,那你好好加油练。”大野又摸了摸鼻子,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二宫就蹭到了他身边,抓起他的手臂。

“大野さん,再教我一下吧。”有好闻的洗衣剂味道,手被抱在怀里,大野的心乱成一团。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很及时地拯救了混乱的大脑,给出反应,拉着二宫站好,给他展示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松冈回来的那天,有一些孩子摩拳擦掌要打二宫小报告。

“这人独占大野さん开小灶!”
“这人练习时间偷懒!”
“这人欺负大野さん!”

松冈问大野怎么回事,大野挠挠后脑勺,
“啊?说和也吗?和也很可爱啊。”

其实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光是练舞的孩子们,即便是舞团里的成员,也对大野智和二宫和也的亲近感到匪夷所思。

大野智是个神奇的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几乎没有什么欲求,即使名声在外也只是个用翻盖机的小老头子,钓鱼和跳舞外无任何兴趣。朋友很少,社交苦手。松冈昌宏是从大野入团以来就带着他的前辈,关系自然可以不提。二宫和也跟大野智的热络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两个人的性格相当不同,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天差地别,看起来就相当不对付。但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却变得很好,还天天凑一块,实在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松冈那天有事去找大野智商量,进了他休息室却瞧见这两人窝在沙发上。一个打游戏,一个看海钓杂志,很正常的事情,但却是二宫半坐在大野腿上,大野的一只手还揽在二宫的腰上,脑袋挨着脑袋,没有丝毫不适地各自做着手里的事情,气氛安详平静。

“我说,”松冈站在门口叉着腰,“这也太奇怪了吧?”
俩人听到声音抬头去看,只听见二宫一声惨叫
“啊,掉下去了。”手机传出了game over的音效。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松冈鞠躬问好,趿拉着拖鞋走人了,也没和大野道个别。

“这很奇怪吧?!”松冈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进来关上门。
“反正也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他没偷懒啦。”大野想着要给二宫辩白,没抓到松冈话里的点。
“你们是父子吗?”
“诶?”
松冈想说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大野睁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继续看杂志,却一页都没有再动过。

*
青山除了不定期的公演,每三个月也会组织一次表演,票只在内部流通,团员拿去分给家人朋友。
舞团里人才多,舞种也多,这样的小表演不会限制发挥,但会有表演名额。
二宫和也本来是没有表演机会的,入团拢共也才三个月,想上台的比他资历老的多得是,应该是轮不到他的。

但是松冈给他拿到了名额。

开完会后大野想给二宫补补课,拉着他回了没人的练舞房,二宫又拉着大野坐下,
“怎么了?”
“为什么松冈さん要让我上啊?”
“啊,松兄说你跳的很好啊,想让你多一点表演机会。”大野想起了松冈拿着名单来找他的时候,这是松冈决定的事情,他没掺合。
“会不会,不太好啊?”二宫还是有些犹豫。
“你跳舞那么好,就是应该这样啊。”大野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向二宫伸手,二宫却突然不说话了。他抬头看着大野,本就安静的练舞房气氛突然凝固了似的。

“那,大野さん跟我跳探戈。”语气同二宫平时向大野提的那些要求一样,因为即便要求听起来有多不讲理,大野也永远都会好好好地回应他。

二宫以为这回也是这样的,他以为他和他之间足够近了。

但是大野却很困扰似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说“这不行的吧。”然后背过身去,“我觉得和也一个人跳比较好,选择多一点嘛。嗯,今天就先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第一次吧,大野智撇下了这个人,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二宫通红的耳尖和追着他离去的满眼的失落难过。

当第二天到来时,大野还是任由二宫在他头发上作乱,任由二宫不知所谓的小拳头打在手臂上,任由二宫嘲笑他的长反射弧。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在二宫眼里却什么都变了。

大野智不再看向二宫和也了。

练舞结束的时候,二宫走到他面前说
“探戈。”
大野顾着跟要走的人挥手,没有转头
“不行啊……”他说。
“是跟以前的意外有关系吗?”二宫吞了吞唾沫,捏住了大野的手臂。

“什么意外?”

他已经忘了。
不是逃避,不是介意,那个让二宫和也耿耿于怀的意外,大野智本人早就忘了。

“你看着我!”二宫气得把大野推到镜子上,双手捏着他的衬衣,“为什么不行啊!”

大野被他吓到了,想把二宫松开却又怕弄疼他,偏着头去拉二宫的手臂。这边的骚乱已经让大家的动作停下来了,看起来还有人想过来劝架。

“就是不行……和也不要这样…”二宫不仅不听,头也越凑越近。当无法转头时,大野的眼神只有闪躲。

二宫突然就很难过,难过得嘴角都垂了下来。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我就放弃啦。”

明明还是无限接近于零,但他却好像再也没有办法靠近大野智一步了,太远了,比舞台与观众席的距离远的多得多。

“我不想跳探戈……不想,跟和也跳。”

不想。二宫很清楚的抓到了关键词。他一向是如此的,问题也是,情景也是,总能抓住最重要的那个点,锐利无比,又总爱钻牛角尖。不是有原因的,也不是有苦衷的,只是不想而已。
大野智不想和二宫和也一起跳舞。

话说地含糊,结论得出地清晰明了。

他松开了大野,往后退了一步。二宫想说点什么,嗓子里却像被浆糊粘住了一样难受。
“不跳就不跳嘛。”听着语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步伐轻松地向松本走去了。

大野智看不到,但是松本润看得到,他难过得都快哭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啊,二宫和也就是这样的家伙。
直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房间里,大野才焉焉地坐下,耷拉着眉眼,垂着肩膀。

接下去的几个星期,二宫没有再纠缠大野这个问题了,他看起来正在拼命的跟松本一起练着很难的爵士舞,大野想过去看看,他就小拳头伺候。日子很安稳,和青山一样安稳,也好像会一直安稳下去。

但不是这样的。

有一天,是像往日一样平淡的一天。二宫走进大野的休息室,坐到大野旁边。

这是几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次,二宫离大野那么近。
“我要走了。”他说。

大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二宫又给他説,“我要走了,办完后天的生日会就走。”

大野知道生日会,是东山さん要给舞团里19岁的孩子们一起办的,“没人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就算了,突然变成了大家的生日还当做了成人的庆祝,好奇怪啊大野さん。”二宫双手环胸,很不满的样子。大野却像还没回过神来似的直看着二宫,好半天才问他为什么要走。
二宫也像很久之前一样地望着大野的眼睛,“好难过,就不想留在这里了。”眼神认真,他对大野智从来都是认真的。

“跳舞不是你的梦想吗……”
“是啊,但是是我对别人的梦想。”他歪头笑了一下。
“演出在生日会后,我把名额给J了。”二宫把手伸向大野智“恭喜大野さん不用跟二宫和也跳探戈了。”而没等大野握回去,二宫就缩回了手,笑着走了。

*
那以后,二宫两天没见到大野。听说是有急事出门了,但也没说是什么事,直到生日会这晚,二宫才远远看见大野跟松冈一起走过来。

剧院里面很热闹,往日除了表演就空空荡荡的舞台上到处摆着食物饮料和酒,灯光也打开了大半。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是今天明明确确就是二宫的生日。
他不走到中间去,只是坐在一边,靠在松本身上,一口一口喝着果汁。

“为什么非要走啊。”松本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塞到二宫怀里,这是他买的生日礼物。

“J啊。”二宫举起那个小盒子亲了一下,然后贴身放好,“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很绝望的事情。”

松本转头看他,二宫笑了笑。

“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啊,人都是一个个的,就算有家人朋友,但还是一个人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东西,也许只是折射了舞台的光。看着场内,又好像越过了所有人直直的望向对面与松冈并坐的大野。
“无论好坏,自己总能生活下去的,对吧?”松本点点头,虽然他并没有很理解。

“但是喜欢人就不一样了,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啊。更惨的是,你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要把心都给他,心努力的在你胸膛里跳动了那么多年,你却为了一个跟你偶然相遇的一个人要把心给他,心多难过啊。”
二宫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我也好难过。”

松本还是不说话,伸手揽过二宫把他拉向自己,顺着他的头发,只觉得颈窝潮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还在响。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坐到了一起,大野坐到了二宫身边。
二宫从松本的怀里抬头,不跟大野说话,也不转头。

舞台另一边传来阵阵骚动,一个女孩子被大家推了出来。二宫认识她,是同一批进团的,虽然没什么交流,她在他们这群人里却很出名。因为她一直都在说自己喜欢团长,东山纪之,并且就是为了他来青山的。由舞台一见钟情,再拼命去攀爬他所在的高峰。
但是她喜欢又什么用呢,“一个人没有办法跳的啊,大野さん,跳不起来的。”
二宫轻轻说,这句话的音量虽然不大,大野智就坐在他旁边,但他觉得他是听不见的。

舞台上安静下来了,那个女孩子捏着自己的裙角,看看背后的朋友,得到眼神的鼓励,她才转向了东山坐着的方向。

嗞啦一声,大野智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他突然说,音量也不大,但是二宫听见了。

“用两天想出来的礼物。”他抱膝坐着,头搁在膝盖上侧过去看二宫,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眼角泛着红色。

“谢谢大野さん。”二宫摆出个笑脸。

“如果和也喜欢的话,能不能不要走了?”易拉罐被捏得越来越扁,从大野手上落了下来。“如果喜欢我的话。”

本来声音应该是很刺耳的,但是掉在地上的时候却被周围的欢呼声盖了过去。

二宫的手腕被紧紧地拉住了,他觉得在前辈跳舞时离场真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这一刻好像没有人留意他们。大野也不看他,拉他转头就走,穿过了坐在地上的人群,进入了黑暗的舞台后。原本坐在大野左边的松冈长手一伸摁住了骚动的松本,递过来一碟蛋糕。

练舞室黑漆漆的,离前面的舞台直线距离百米不到,大家起哄的声音还能传过来。但声波在这里已经被无限扩开散落下去。大野拉着二宫停在了这里。

好安静。
好像听得见心跳声在不断靠近。

本来紧紧牵着的手松开转而握在了一起,十指交叉,掌心贴着掌心,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二宫的腰上。

“大叔,你要跟我跳贴面舞吗。”二宫嘻嘻笑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交缠在一起,有多久没有这么近了?二宫想不起来。

“探戈,”大野说,“跳和也喜欢的探戈。”

“真是个温柔的大叔啊。”二宫还是咧着嘴,但是笑不出声来,“但是,不要,我不想跳了。”他空着的那只手本来是垂着的,就举起来去推大野。

“探戈啊,不就是要在对的场合,和对的人,怀抱着对的心情来跳的嘛。”他推不动,那只温暖的手还是牢牢搂着他,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他好像感觉到了手腕上动脉血管的收缩与舒张。“你这样就……”

其实二宫很想哭的,眼泪已经在泪腺里蓄满了,又觉得自己跟女孩子一样,这样算什么呢?最后的晚上都要说再见了,那就干脆利落的说再见好了啊,用一贯的语气和软得像棉花一样的笑说再见啊二宫。那他就会不留遗憾的走了,这算什么呢。

真是个温柔的亲吻啊。

只是唇瓣轻轻碰到一起,绵密又温柔,细雨一样的落下来。二宫想扭头,但是脖子就像长年未维护的铁零件,锈得只能咯哒咯哒的响着,再也动不了了。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二宫却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是很糟糕的人啊,”大野停止亲吻,想看着二宫的眼睛,却又心疼得不行,只好去吻掉那扑簌簌像是珍珠断线了似的泪水“明明应该保持距离才对,却又忍不住想跟和也亲近,还自以为是的拒绝你。可是啊,和也只有17岁,我已经30岁了喔。”

“我知道啊,”二宫也哭着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啊。”他最讨厌这样的自己了,眼泪有什么用呢,一塌糊涂。但是他没有办法,心里真的好酸,像是被绞起来一样难受。“可是好辛苦,喜欢你真的太辛苦了,我要怎么办啊。”

“和也,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要。”二宫还是抽噎着。“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他刚刚拒绝了大野跳探戈的邀请一样,他真是想报复性的拒绝大野的一切啊,“我喜欢了你那么久。”

大野叹了一口气,八字眉又蹙在一起。“要是和也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啊,可是松兄说你要是走了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我怎么办才好啊?”

“你怎么就知道听松兄的话!”二宫又气又止不住眼泪,只好一拳头打在大野的肚子上。
“那松兄说得对嘛。”

二宫说不出来话,把头靠在大野肩上,俩人脑袋挨着脑袋。大野智就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抱着二宫。

好久好久,久到舞台上的音乐都停了下来,恢复了喧闹。

“会一直喜欢你的啊。”二宫说,也许是因为刚哭过的原因,声音变得糯糯的,听在大野的耳朵里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我觉得啊,”大野智想了想“我比和也喜欢我还要更喜欢和也。”

fin.

情人节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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